乐时啊便去酿酒,自酌自饮……只可惜迄今,从未醉过。”

齐光的背影在漆黑的夜色下格外寂寥,那般纤长的身姿仿佛要飞升而去。

“是吗?那么多酒,与其被你糟蹋,不如送我?”

云渊觉得气氛有些凝滞,他心下隐隐有些不安,便天马行空地回了一句。

考场里太过拘束,好不容易脱离苦海自是欢脱。

“呵。”

平日里那么聪明的小家伙,现在也不会懂我的处境吧?男人骤然的轻笑给人一种穿过云雾的错觉。

“四千九百八十七年。”

齐光用温柔的声音诉说着,成熟的面容流露的不知道是追忆还是厌恶。

他以为他会忘记自己活了多久,他以为他会忘记时光这种无聊的毫无意义的存在。

可有些事,终究是是自欺欺人埋在心里,终究是忘不掉。

“我一直在想,怎样才能醉一场?”

“今日我终究是知道了。”

“我只是不愿醉,独醉不是太寂寥了吗?”

“但我遇到了你。”

“遇到了啊,云渊。”

想与你一醉方休,这可如何是好?

齐光侧头看向云渊,青年永远是那副嬉笑的样子,即使是他说了这般晦涩的话语,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。

“偏偏是你。”

云渊正处在人生最辉煌的时刻,意气风发。

可这般年华,又能存在多久?他本不愿想这事,但两年间习惯了有人相伴,今日试着一人独饮,才发现雪吹落后,留下的只会是彻骨寒凉。

这个小家伙,用两年时间,打破了他快五千年的坚持。

原来这就是世事难言!

这就是仙魔之辈,长生路上最大的劫!

“小家伙,我有些私事要离开,明日便走。”

“是吗?何日回来?”

云渊闻言愣了下,敛去眼底惊讶,自然地询问着。

“……等到此地桃花开放,我便归来。”

齐光指尖一颤,停顿了很久,灌了口酒。

“小家伙,今夜可愿与我一醉到天明?”

云渊第一次看到那个温柔兼具傲骨的男人露出苦涩的表情,不由接过酒杯,一饮而尽。

他齐光竟也学会了自己最不屑的谎言?只要自己不想桃花绽放,世间哪里的桃花敢开?

有些人,有些事,见不得,遇不得,更逃不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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