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族内部必然大乱,外部又不断和妖族互相消耗……
唯有人族,唯剩人族,**于外,坐收渔翁之利!
真是好算计!
这哪里是阴谋,分明是阳谋啊!
玄德几乎倒吸了一口冷气,那孤高地站在月光之下的青年一脸平静,仿佛说了什么微不足道的话语。
究竟是何等的心肠,究竟是何等的远见,能谋划出这样的布局来?
“……你用几十万人族的性命来博得信任。
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被妖族杀死?亦或是你认为我会甘愿被妖族杀死?”
许久,玄德问了一句,面上却流露出苦涩的意味。
知道真相后,他确实甘愿。
他甘愿为人族尽最后一份力的。
就当是为自己为魔千年的罪孽做出的微不足道的补偿。
云渊沉默地看着他表情的变化,没有半分动容。
“这是我在树下发现的。”
他看着想明白了的玄德,从锦囊中递出当日武清消散时留下的古老盒子。
他不会傻到坦白说,是他说服武清自我消散、让他们见不到最后一面的。
若是武清的鬼魂不散去,玄德怕是看到对方的一瞬间便失了执念,直接灰飞烟灭了。
那时候还有什么契机能让妖魔反目、魔族内斗呢?
云渊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良善之辈,他为了这盘棋局早已不择手段。
玄德凝视了盒子半响,许久没有动弹。
他认得这东西,这正是当年他用来装道家文章的木盒。
魔君终是缓缓接了过来,拂去上面的尘土,拨开小锁的指尖都不禁颤抖着。
盒子里装着一摞极旧的纸张,上面是用凝固的血液书就而成的零碎字迹。
“死前金戈铁马,死后醉卧花下。
我武清的一生倒也还算逍遥。”
那个人苍劲的字迹扑面而来,一如千年之前的浪漫奔放,又比那时多了几分沉重与哀愁。
“哈哈哈,一个醉字,怕是又要送了几十万性命。”
这般话语传出去怕是会让世人愤怒,可在玄德看来却满是触目惊心。
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男人用血代替泪水,将悉数苦痛化作自我嘲弄。
“每日都能听到熟悉的号角声,我早说过,没有比这更能穿透灵魂的声音了,那个人就是不信。”
“千年,实在太久了。
那个人何时才会回来呢?”
“他怕是永远不会踏足这片土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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