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桓一下子就觉得那把椅子烫手,他监国,万一议和成功,他就是父皇眼中刺,到时候随便给他安上些罪名,他太子就成了废子。

议和不成功,金人打过来,他不但要监国,还在这种情况下接任皇位,什么事都由他来挡着,父皇做太上皇!

横竖都是个死字!

他怎么能干!

朱琏默默叹气,父亲是个投机者,不但把她嫁给了当时还是皇长子的太子,还把妹妹嫁给了郓王,他想的是两边都不落空。

眼下太子有难,父亲肯定是袖手旁观的。

可是叔父,说起来这位叔父真是脾气古怪,她恩赐礼赏,他也就十足回礼,完全只把她当成亲戚来走动,就是做生意也不曾占她半点便宜,再说一开始把叔父安排到应天时,她就是不同意的,白白让人生气,挂个武职的名儿,有什么来头,可那时候的太子哪里肯听她的……

这个时候,他底下人心不稳,又想到叔父了。

一个应天的副总管,说起来算得了什么!

就算是给他应天的同事院事,也就是跟参事政事差不多的官……说是太子给的,那些金银要是送到蔡攸童贯手上,哪里止这个位置。

不信任人家,平时也不注意,到了要用人的时候,想到别人来了。

朱琏心里不是滋味。

但夫妻一体,太子若真是被架在火上烤,她自然不好受。

“太子,眼下情况如此,您就是着急上火也于事无补,不如想想,若真是您登上了皇位,要如何行事吧!”

朱琏苦口婆心,到时候他有了帝名,给了叔父或者其人名份,还愁无人办事吗?就算是打来了,谁敢不保护皇上?

赵桓听得却是气极,一巴掌将朱琏打翻在地,“好个恶毒婆娘,我真是错看了你。”

振袖而出,朱琏跪坐在地上,掩面抽泣起来。

九月,给事中监察使李邺出使与金谈和,谈判失败。

回京后,四处宣扬金人勇敢,言金国——人如龙,马如虎,上山如猿,入水如獭,其势如泰山,中国如累卵。

东京众人为其取名为六如给事,赵佶与宰相蔡攸相谈,言,朕不想置身于战火中。

十月,金国东路完颜宗望率军自平州攻燕山府。

宋易州戍将韩民毅率众投降。

虽是如此,但金人狂浪,时常纵队出城数十里外,将乡村良民,不论老少,悉行斩首,掳抢财帛子女,又有将首级挂在车辕之上,使宋人望之心肝胆寒。

一路有未投降者,但凡破之,必几乎剿杀尽绝,血满沟渠,尸如山积,惨不忍睹!

百姓们四处逃窜,就连应天,十一月也有流民赶至城门楼上,跪求入城。

“叔父……这可如何是好!”

岳飞虽擅长调兵理将,纵身入敌,勇敢杀伐,可对着这些手无寸铁,面色惊慌的百姓,他却无计可施。

一旦他在这里打开接纳流民的口子,此风一涨,不出十日,应天府内肯定人满为患,可若是放任他们在城门口哭求……

朱胜非想了想,对着已经聚齐了百十人的流民道,“不是我朱某不愿意接纳,实是金人来犯,城门已被实木钉死,无法轻易开启,但请你们绕道百米至河边等待,我安排人用船来接你们。”

人积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,总得给他们一线希望,他们才不会走上绝路。

岳飞欢喜接连吼了几次,城门下众人跪下来连拜三下,才互相靠扶着依那位朱大人所说慢慢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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